容颜逝去,爱却长存

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中记录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叫阿里萨的男孩,爱上了一个叫费尔米娜的女孩,阿里萨给费尔米娜写情书,他们相恋,直至订婚。然而,费尔米娜的父亲却很讨厌这个男孩,因为他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更有出息,更有钱的人。他最终把自己女儿嫁给了一个医生。失去了费尔米娜的阿里萨放纵,堕落,逢场作戏,不断猎艳,一生经历了不少女人,那些女人在他身边来来往往,也并不是没有动过情,但他心中,一直保留着给费尔米娜的空间。

 

时光流逝,53年后,他们相逢在一艘船上,那个时候,费尔米娜已经老得“肩膀满是皱纹,乳房耷拉着,肋骨包在青蛙皮似的苍白而冰凉的皮肤里”。然而,他对费尔米娜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肉体的老去而丧失光泽。“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爱情就是爱情,离死亡越近,爱得就越深”。阿里萨“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一直哭到流尽最后一满眼泪。只有在这时,他才有勇气承认他曾经是多么地爱她”。

 

杜拉斯的《情人》写了一个同样性质的故事,女主人公的中国情人由于种种原因没能和她在一起,就是这个中国情人,在二人都年华老去时,向女主人公表露了自己一直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爱,小说是这样开始的: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小说的结尾是这样的:

 

他给她打来电话。是我。她一听那声音,就听出是他。他说:我仅仅想听听你的声音。她说:是我,你好。他是胆怯的,仍然和过去地样,胆小害怕。突然间,他的声音打颤了。听到这颤抖的声音,她猛然在那语音中听出那种中国口音。他知道她已经在写作,他曾经在西贡见到她的母亲,从她那里知道她在写作。对于小哥哥,既为他,也为她,他深感悲戚。后来他不知和她再说什么了。后来,他把这意思也对她讲了。他对她说,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

 

……

 

很多时候,爱情并不因为现实的阻隔而熄灭,相反,它被呵护在内心深处,小心地燃烧着,随着生命一直燃烧。容颜可能逝去,青春也许不在,然而,爱却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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