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偶的文体概念不强,比如,偶实在分不清散文、杂文和随笔这三种文体到底有什么差别。对偶而言,就两种文体,小说和非小说。前面那三种看成非小说就得了,再细分差别,偶真的头晕。
小说对我而言,就是编故事的文体。所以童话也是小说,童话也是编故事,不过对象是儿童罢了。仅此而已。
在我看来,能编出漂亮的故事,是一种无比伟大的能力。
这种能力,偶在接触《童话大王》的时候,就深深感受到了,并无比折服。那种感觉,很难形容,用当时那个年龄的话说就是,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东西,真是太伟大了。
第一次看文字的东西就有这么精彩的遭遇,让我对编故事这种文体无比喜欢,对编故事这种能力无比崇拜。所以打小就固执地认为,能编出精彩的故事,其伟大不亚于科学家造出聪明的机器人。第一次的影响力是巨大的,第一眼的感受是决定性的,决定着一个人对某种事物直接的观点。偶看到了老大的童话,偶就喜欢上了编故事的文体;偶第一次踢球不知道规则,把球踢进自家的球门,偶就再也对足球这种运动热爱不起来。这就是决定性的力量。不久前得知消息,老大准备出《皮皮鲁总动员》丛书,并希望它成为启发孩子阅读的“第一本书”。在这一点上,偶没有丝毫怀疑,至少老大写的故事,就是偶的第一本书,它在偶身上所起的作用,是震撼性的,对文字由衷的好感,也从那时就开始了。
看多了就蠢蠢欲动,有自己编故事的冲动。记得初中自己编了一个啥故事,结果居然被班上的好多同学传看,甚至有不少同学还鼓动偶去发表,偶倒是极有自知之明,说,写着玩的,烂,发表不了。有个要好的同学把我的文章抢过去,说,你不用管了,我帮你寄,就真的寄出去了。结果半年以后退了回来,上面批了几个字:此文离发表尚有一定距离。但不管怎么,同学的传看行为对我的自信心是极大的滋养,让偶自信自己也能编出故事来。这种自信,到现在还没被现实磨损完,所以现在偶尔也敢编一编小说。
同时我还想到另外一件事,我大学一个同学,说当年也产生了自己编故事的极大冲动。稀里哗啦写出个,给自己的老爸看,老爸看后带着蔑视的笑容,把他的文章推往一边,不置可否。他说他老爸的反应让他备受打击,他从此再也不想写任何东西了。这又是一个例子,证明第一次的遭遇对一件事物感受的决定性。
说回来,随着成长,慢慢的,除了看老大编的故事,也开始看别人编的故事。才发现并不是所有故事都那么好看。好看的东西让人爱不释手,不好看的读起来有得了厌食症的感觉。不好看的就不例举了,好看的也很难一一例举。抽取一二吧:像《聊斋志异》我觉得好看,大约总有漂亮狐狸精自己送上门来的缘故;像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和余华的《活着》我觉得好看,大约描写的是中国人真实的生活状态;像小波叔叔的故事我也觉得好看,大约小波主张有趣,我也喜欢有趣。
高中那一段比较空白,因为时刻都处在紧张状态,看东西的时间不多,写东西的时间更少。只记得自己写过一个关于自己高考落榜,沦落到街边卖烧烤,邂逅当年初恋情人的故事。
大学时间宽松些,看起书来就来者不惧,从古典小说到色情小说,啥都看,像上面例举的书,大部分就是在大学看的。也写一些东西。但是,大约对编故事这种追求太过执着,导致想编小说的时候过分认真,适得其反,常常便秘。比如有一次想写一个叫《洋娃娃》的小说,一开始就想着要写成什么样什么样,结果,越写越便秘,最终便不出来,只好另起炉灶,抱着玩玩的态度写一个叫《姐姐·情人》的小说,反而相当顺畅,写了三万多。后来还在首届五泄杯全国网络文学大赛中获了个屁奖。这好像是偶在编故事这件事上获得的最光辉的成就。
越来越大,越来越赤裸裸地直面生存压力,也就有越来越多现实的问题需要面对。不只一次想过收敛起来,花更多的心思在自己的专业上。但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心里总是惦记着,无比矛盾。倒是女友宽慰我:自己的喜好,为什么要荒废?指不定哪天它还能发挥你意料不到的作用呢。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指望这些喜好为我带来什么。人对自己的喜好是无比痴心的,即使不能因此获取什么,也忠心不二,大约,在喜好的过程中,自己就获得了欢乐,而有这种欢乐,就够了。
不过有了女友这句话,我不再逼自己收敛了。想读就读,想写就写。反正朝九晚五之外,也得寻思一些东西来消遣。像最近,就写了不少:诗,随笔(散文?杂文?偶还是分不清),小说,啥都写,甚至还画画。写诗偶总觉得自己在糟蹋诗;写随笔,像是在发泄;画画,只是搞着玩。只有写起小说来,最当回事儿。像最近写《巨靠青春》,就太过认真,又有了便秘的感觉。
啥事儿都不能太过认真。太过认真追女孩成功的可能性都绝对低于两个人随着性子玩成功的可能性。所以,还是随性最好。更何况,喜好,本来就是一件很随性的事情。
嗯,就这样,随着性子喜欢,否则就背道而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