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高考就这样来了。

 

    有人喜欢把高考看得神圣而神秘，但参加过的人都知道，它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考试。高考的日子里，教学楼成了考场，周围的地盘用红漆划了起来，写上了“禁区”两个字，这两个字写得很大，大得让我发现了“区”这个字的特别之处，从三个不同的方向看，是三个不同的字：区，凶，冈。我总是从它的右侧走过，因为从左侧走过，区字就变成了凶字。那几天教学楼汇集了全县的考生，考试前和考试后，人影嘈杂，很多人头发都白了，晃来晃去特别刺眼。我的前后左右都坐的陌生人，整个教室也没几个认识的，天气很热，却不准开电扇，怕吹翻考卷，我是闻着前面一个人背上的汗臭做完考题的，具体做了什么题，现在一点都记不起了。

 

    最后一科考完后的那个中午，我和韩萱手牵手地往回走。天气有一些闷，路边音像店的大功率音响里，放着很有摧毁力的歌，像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对于未来，我们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觉得，这个暑期，真的不用写作业和补课了。我们没有问彼此考后的感觉，并不是我们不关心，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真的，一点必要都没有。

 

    回家后，父母开始问我考得怎么样，后来来了一些熟人，也问我考得怎么样，能考多少分，能上什么大学。我觉得很烦很累，就独自回卧室关上门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午了。我突然感到了无聊，我找不到事干，我无所适从。

——摘自《姐姐·情人》

 

    高考离我已经8年了，今天试图回忆当年高考的感觉，居然一点都想不起。直到翻到自己小说里的一个片段，才稍稍勾起一些零散的记忆片段。虽然小说是虚构，但里面多多少少有自己的感受。

 

    高考完后，几乎再没搭理过高考的事。虽然高考不过就那么回事，但依旧不愿去想。因为高考总让人联想到高中生活，高中生活很不好玩，痛苦往往都显得漫长，所以高中的日子让我觉得总过不完。那时我觉得生活是灰色的，生命一点意思都没有。最悲观的时候，我就想，就算哪天发生一场大地震，似乎也没啥好遗憾。我的成绩还一直在班上前三呢，都如此痛苦，我不知道那些成绩平平的学生以及负状元们怎么熬过来的。

 

    高考的压榨让中国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就失去了快乐的权利。在这种压榨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多多少少有些扭曲。

 

    一个普通考试被老师家长全社会赋予这么深重的意义是很变态的事。而且这种变态在变本加厉。工地不能施工，娱乐场所夜间不能营业，酒店为高考学子提供特别的住宿环境，计程车为考生保驾护航，餐厅推出高考套餐，120守在考场外随时待命，甚至有家长承受不住压力在高考期间心脏病突发暴毙。干嘛呢这是。

 

    说实话，我是高考的受益者。凭借着一个分数，上了无数人羡慕的重点大学。可即使这样，我依旧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在我们高考的那些年，高考被描述成一劳永逸的途径。那时大学生还少，仿佛考上大学就有了一辈子的铁饭碗，更何况是重点大学。所以一旦扩招，全民欢腾，载歌载舞，我们的孩子都能上大学啦！我们的孩子今后都有铁饭碗啦！有那么便宜的事么？区区一个考试就能包办一个人一辈子的幸福？

 

    等我毕业的时候，大学生就业开始成为一大难题。当时的大学生傻傻地在校园里蒙了四年，天真地以为自己真是天之骄子，一面对残酷的就业压力，巨不适应。不像现在的孩子，上大学前就知道大学生也找工作困难了。可即使这样，高考依旧持续升温。

 

    导致这种升温，其实是一种非常操蛋的推理：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你不读大学，更没有饭吃！以前，高考是一个神话，这个神话能包办孩子下半生的幸福；现在，高考还是被谣传成一个神话，这个神话至少能保证孩子比人家后饿肚子。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要举一个例子，泼泼冷水。在我的《小学朋友》里记录了一个叫刘凌的同学，他是我的小学同桌，成绩很差，班主任把他调到我身边的，想让从小就懂得怎么考试的我帮助他进步。可我净找些美女明信片去祸害他。他当时成绩中下。上初中后，我和他又是一个班。这时他就是名副其实的负状元了。因为成绩的原因，初中没念完，老师没让他参加升学考试，怕他拖大家后腿影响整个学校的升学率。他只能算勉强完成了国家规定的九年义务教育。不上学了就继承他妈的生意，卖些内裤袜子之类的东西。还是小学到时候，我就知道他妈买袜子内裤了。当时我打心里看不起，觉得卖这些东西是很丢脸的事。所以当我知道了他也回去卖袜子内裤后，有些觉得我的这个朋友被现行的教育体制废了。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啊，得去卖这些玩意儿。可十多年后，我从朋友那里打探到他的消息，让我对他肃然起敬了。他硬是把袜子内裤的生意做大了，开起了连锁的女性名牌内衣专卖店。如今买了两辆车，生了两个孩子（当然，违背了基本国策）。在一个屁大的小县城，这是怎样的能耐啊！

 

    所以，区区应试教育根本不能挡住生命的阳光，只要你有能耐，不起眼的生意也能给你带来巨大的财富。

 

    面对高考，还是保持一颗平常心的好。考上了没什么可骄傲的，没考上没什么好遗憾的。人生不是靠高考分数来评判的。没有谁能包办你一生的幸福，除了你自己。

    儿童节那天，我很兴奋，迫不及待要过这个节日。尽管我的年龄除二，都该进入青春期了。那天，我自己发帖祝自己节日快乐，但愿自己能放假一天，找喜欢的小朋友玩，过个快乐的儿童节。

 

    发短信给一位美女，没想到她被偶鼓动得蠢蠢欲动，想跷课来找我玩。我多想也跷班陪这位可爱的小朋友啊，可惜不够胆量。

 

    六一没过好，心中很是不甘，于是把双休的六二六三都纳入了儿童节，差点就赶上黄金周待遇了。遗憾的是，这两天，又经历了一次诱惑一位小朋友出来玩未遂。我的节日，就这样蹉跎掉了。

 

    在我蠢蠢欲动要过节的同时，却有人把过节当成讽刺。见人就开涮，今天你是不是该过节啊？遇见这样的人，我心中很是反感，过节又怎么了？老得连童心都没了，还自以为是，真无趣。而且，过不了这样节不当成损失，还把不过这样的节当成优越感，自已为因此高人一等，好笑之极。

 

    每个人都曾是小孩，不能因为自己长大了就忘了自己也曾经小过。套用一句老土得不能再老土的话，忘记过去不等于背叛么？做出一副生下来就鸡巴长毛的样子，真傻X。

 

    这样的人，丧失了最宝贵的东西而不自知。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天真、善良、率真……打个包，我们叫它童心。在成长中，它在一点一点丧失，这种丧失，本来就是可悲的。可有些人在还没完全丧失完之前，就主动抛弃它了，他们觉得，这些东西是可耻的。

 

    这样的人，我不敢深交，不敢掏心窝，连这些美好天性都丧失了的人，我不敢和他们建立信任关系。我喜欢的人，得在他身上发现这些天性。这些天性是藏不住的，我能察觉。

 

    从我发现童心重要的那天起，我就像保护祖传珍宝一样保护它。我不愿失去它，失去了童心，生命太他妈无趣了。我想真诚地活着，我想有趣地活着，我想探险我想捣蛋我想恶作剧。这样的活法最能给我最大的快乐，金钱名誉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

 

    一个拥有童心的人，对这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这称作童趣。童趣多么可贵啊。他们愿意趴在花坛边等待花籽的发芽，他们愿意蹲在墙脚观察蚂蚁打架，甚至舍得为了多捉住一只昆虫把手里的虫子塞进嘴里。我们怎能对这样的冲动不屑一顾？小时候，我养过所有我想养的动物，连蚂蚁和蚯蚓都不放过；现在，我依旧热爱着这世上的所有生命，我养着两只蝾螈，没事就它们说话。我和它们共同活在这世界上，谁都不比谁高贵多少。

 

    如果一个人对这世上的一切都理所当然，都熟视无睹，都习以为常，这是多么可怕啊。这样的眼光，看不到这世界的美好之处，也看不到它的可爱之处，甚至连善恶好坏都没能力辨别了，因为一切都太理所当然不过了。我一直努力让自己以孩子的眼睛看这世界，尽管年龄越大，越困难，但再难，都想认真去做，因为这样的眼光看世界最清楚，那些因熟视无睹而错过的风景，都在眼中。

 

    大人和小孩的差别在哪里？从成长开始我就问自己这个问题，思索了那么多年，我得出的答案是：大人知道了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并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除此之外，大人应该尽量保护那些与生俱来的美好特质。在我看来，成长的过程就是一个获取知识，寻找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并为此角色负责的过程。所以，大人无外乎就多这些东西：找到了自己的角色，并承担起了此角色的责任。可有人不觉得，他们认为大人应该虚伪，应该世故，应该道貌岸然，至于他们为自己的角色负过多少责，他们才不在乎。

 

    在很多人眼中，大人是小孩的反义词，所以他们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小孩的对立面。其实不是，大人应该是小孩的升级版，是长大并拥有更多更美好的东西。原本就拥有的美好，不需要摒弃，也不该摒弃。从这个角度，六一不仅仅属于儿童，它至少还属于那些依旧保持着童心的成年人。这样的成年人越多，这世界越可爱。

 

    还记得六一那天，女友对我说，我一看就是那种需要过节的人。我为此很是自豪。这本来就该自豪。

    今天暗河发我一幅卫生巾广告，害我上班期间突然破口大笑。且看看什么广告有如此魅力：

    老美爱拿自家国旗开涮是出了名的。衣服上印国旗，比基尼上印国旗，内裤上印国旗。这回索性印在卫生巾上了。还加上一句爆强广告词：

Blue and Whie - You add the Red

    暗河说，要有一定背景才能体会这句广告词的强悍之处，这句话还真不好译。

    我想了想，说，这句话应该译成：

    有时候，人会觉得自己无比熟悉的东西突然变得陌生。昨天，这种陌生感降临到自己身上，而且，出事了。差点摔出问题。

 

    还是从一开始说起。前些天，得知一个检查自己肩周是否有问题的方法：将手别过去沿着脊椎往上摸，看能摸到什么地方。这游戏小时候就玩过，两只手都能一直摸到颈椎。可那天一试，发现我已不是原来的我了。左手依旧能够摸到颈椎，右手却足足低了一寸多。看样子，天天面对电脑使唤鼠标的生活已经对我右手肩周造成了损害。

 

    缓解这种损害得做一些运动肩周的活动，比如打羽毛球。我想到的是另一种，手攀云梯。因为打羽毛球需要器具场地，麻烦，而我们园区的全民健身恰好有个云梯，每天都可以到那儿运动运动。更何况，我从小都是玩单双杠云梯等玩意儿长大的，再熟悉不过了。

 

    就去了。第一天没事，运动得很顺畅。但临走的时候看见几个小伙子在那儿玩高难度动作，为第二天埋下了祸根。他们的高难度动作是这样的：两手抓住云梯，把身体往前荡，然后突然撒手抓住前面一杠。

 

    我当时只觉好奇，也就回去了。心想，这动作也没啥难度，依自己十多年的功力，肯定成。我对自己驾驭身体和云梯的能力很有信心，从小玩到大。

 

    第二天先像长臂猿一样在云梯上荡了两周，就决定试试这个高难度动作了。我想，即使没抓住，凭我的反应，在落地前，也能调整好身体，不致摔着。可惜我错了。我把身体荡歪了，当发现自己够不着下一杠的时候，我已经没有时间调整自己身体了。或许有时间，但身体的反应已大不如前了。

 

    然后是一声惨叫。剧痛从臀部和手臂向全身蔓延。人围了过来。我还是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没做到。一位带着小孩的中年男子过来关切地问：怎么摔下来了？有没有伤着？一位老人见我想站起来，立马告诉我，摔着了不要马上站起来，歇会儿。我就又把身体放了下去。

 

    那中年男子继续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了下来。我已经忘了自己怎么回答的了。但这种关心让我感到温暖，让我知道自己即使出了事也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救助。那一瞬间，我疼得浑身发抖，但觉得世界美好。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试着站起来，成功了。站起来的过程中，中年男子让我小心用劲，看骨头有没有伤着。事实证明，骨头还算没事。谢天谢地。

 

    小心走了两步，靠肋木站着。欲图继续运动，但发现自己已没那个能力了。靠着休息。不一会儿，觉得头一阵阵眩晕，什么都看不清。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摸自己脉搏，没摸到，我怀疑自己心脏因摔跤罢工了，导致大脑供血不足。心里难受，强忍着走了几步在花坛边坐了下来。坐下的时候，臀部生疼。但头晕消解了。

 

    我开始思考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我做了一个没做过的动作，失败了，被摔得很惨。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和云梯都很陌生，我已经不会熟练地驾驭自己的身体了，云梯也和我生疏了，这一切曾经都那么熟悉。危险在那一秒钟发生了，措手不及。原来危险每一秒都可能发生。我突然想到初中时一个同学滑旱冰一跤下去摔断了手骨，上了很久甲板，大学的时候一个同学滑雪摔到尾椎，坐了两个月轮椅。甚至想到了桑兰，一个未完成的体操动作让她永远得依靠轮椅行动了。

 

    臀部火辣辣地疼，突然觉得自己没准也摔到了尾椎，一不小心，估计就得在轮椅上休养一段时间了，如果再严重些，甚至可能造成下半身瘫痪。想得心里凉飕飕的。于是想方设法安慰自己，即使这样，没准还因此少了很多分心的东西，专注到自己做的事情上，做出普通人做不出的成绩。比如做出突破性研究，写出鸿篇巨著。

 

    我那位滑雪摔到尾椎的朋友，第一天还强忍着回去了，以为没大碍。结果第二天不行了，去医院检查，尾椎骨折。后来在轮椅上的日子她想了很多平时不可能想的事情，比如生命有多脆弱，人生有多宝贵。

 

    但我还在花坛边坐着的时候，就开始思考这些问题了。生命真的脆弱得一塌糊涂，危险真的每时每秒都可能降临。如果我以另外一种姿势坠地，可能结果又不一样了。那十分钟，我思考的问题比十天还多。

 

    休息够了之后，我知道自己能走了。慢慢站起来，慢慢走。比我快满80的奶奶还走得慢。每走一步都疼。走到实验室，平时只需10分钟的路程我走了半个小时。

 

    发短信给大**，她要我保重，要我好好休息一晚上，别胡思乱想；发短信给小**，她要明天还有事就去医院看看；打电话给女友，她嗔怪我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总是让她着急。那一刻，我需要好多关心。

 

    后来，我早早回去了。身体被我如此摧残，早想休息了，心里想了很多事，也累了。于是又如一个80岁老奶奶一样满满往回走。

 

    回到寝室，躺床上。从来没觉得床有如此舒坦。由于身体状况稍好了些。还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一把，胡思乱想的内容，莫过于如果住院了，会有多少美女来看望，她们会否担心。转念一想还是别来看了，应该把最好的一面留给美女。住院的样子太尴尬了。大学的时候去看过一个得痔疮的朋友，他就尴尬得不行。

 

    然后就睡着了。

 

    今天一早起来，发现自己还活着，觉得世界真美好。发现疼痛缓解了不少，于是觉得世界更美好了。

 

    上班路上，发现行走已比昨天顺畅了很多，虽然依旧会疼。可我已经想跑了。当然，不成，太疼。

 

    整整一天，什么都好，就怕打喷嚏。喷嚏来得措手不及，被震得发疼也措手不及。可是越爬越打，越打越怕。

 

    也许再隔两天，一切症状就都消失了。我又能跑能跳了。但这次摔跤我不会忘，摔跤后那种陌生感我不会忘。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身体，其实不然，在自己依旧以为自己威猛如当年的时候，身体在悄悄发生着变化。我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能一口气做30个引体向上，能在单缸上前翻后翻，能在双杠上玩倒立的中学生了。十年前，这样一跤根本算不得什么；十年后，这样一跤让我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体；再隔十年，这样一跤绝对足以让我骨折。

 

    人得正视自己的状态。很多时候，当我们自以为还是以前那个自己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是了。

 

 

 

某大学奇异现象

 

● 托福、GRE考满分的人还不会说一句完整的英语。

 

● 每学期只有一两个象征性的舞会，且十有八九都会冷场。

 

● 活动大多在悄无声息中举行，学生组织想要散伙。

 

● 该大学的运动会还不如笔者就读过的中学的运动会。文艺晚会亦是如此。

 

● 成绩仍是衡量学生的唯一标准。

 

● 女生成绩普遍比男生高，尽管她们很多都找了男朋友，而男生很少有女朋友。

 

● 该大学零零班的宿舍，晚上一熄灯，人都争先恐后往过道上跑，以抢占一块离昏暗路灯较近的底盘，继续熬夜学习。

 

● 有的人三十多岁了还在图书馆上自习。

 

● 开学上课一学期了，学生手里连课本都没有。而且还不准学生在BBS上抱怨对没有课本的不满。

 

●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老师总说自己手里的黑板刷是一笔钱。

 

● 马哲老师讲第一章用了半学期，后面剩下七章也用了半学期。尽管没人听他讲课，他仍很投入。下课时，同学以掌声相送，他于是觉得我们觉悟很高。

 

● 数据结构老师是一个课堂计数器，对每次课的访问人数了如指掌，丝毫不差。

 

● 健美老师告诉我们宽厚的肩膀是女人依靠的对象。还说要把屁股炼得和苹果一样。

 

● 计算概论老师见惯不惊。一次课上我偷听音乐，感慨音质之完美，于是发出“好鸡巴爽！”的感叹，由于声音过大，全班（包括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皆望着我爆笑，唯老师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上课。

 

● 如今，农村都消灭了危房，但这所赫赫有名的大学依旧有两所危房，它们是乒乓房和健身房。乒乓房的乒乓桌像废品，健身房的器材像从废铁堆里拾来的。

 

● 该大学曾用装过有毒化学物品的桶装食用油，曾把老鼠头当鸡块烹饪打入学生碗中。

 

● 炒菜秘诀。一次我到食堂点菜，我要的的汤菜厨师却做成了炒菜，我说：“我要的是汤啊！”厨师说：“这好办，多加些水就是汤了。”

 

● 食堂的饭菜几乎没有什么味道，种类也单调，但有人在BBS上夸该大学是美食天堂。

 

住处的旁边就是一个水库，好几十年前的水库了，听说曾经为这个城市供给饮用水。如今废弃了，一半蓄着水，一半干涸。蓄水的地方碧波涟涟，干涸的地方野草猛长，但依旧被走出条条路来，直达水边。很多人来这水库边钓鱼，甚至扎了帐篷野营。

 

第一天，走在水库里荒草中的小径中，女友突然叫道：“野兔。”顺着它的手指望去，我看到一对橘红色的耳朵，和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被声音惊着，野兔蹦跳两下，倏忽不见。唯剩下荒草晃动。

 

几天后，继续在荒草中的小径散步，一只动物突然从一边窜出荒草，在小径上蹦达数秒，又钻入另一边的荒草。女友说，这就是那天见的野兔。我纳闷了，这是野兔么？竖耳，比野兔大，比狗小，毛发黄色，身形苗条，行动敏捷，蹦跳行走。我怀疑是小鹿。

 

 

某天早上突然发先，有燕子总是飞到屋檐下。屋檐的墙上粘着一些泥土。

 

那燕子总是不知疲劳地飞进飞出，在空中划出道道漂亮的弧线，几天后，一个泥巴筑的小窝已然完工。

 

 

在一个公园的池塘里，我趴下看里面有没有鱼，却偶然发现了贴在水中石头上的群群蝌蚪。有的安静地伏着，有的摇着尾巴窜动。

 

玩够了再回池塘看蝌蚪，沿着塘沿往里走，发现岸边石头上的蝌蚪成千上万，密密麻麻。不时窜动，此起彼伏，堪称壮观。

 

 

在海边的玩耍，蹲着看石头上的贝壳，蜗牛。想把一直蜗牛从石头上取下来，居然贴得异常地紧。

 

有几位姑娘不停翻动脚下的卵石，像在捕捉什么。其中一位高兴地叫道，抓住第七只了。我于是也蹲下，翻起卵石来，下面到底藏这怎样的秘密。先翻出两只生活在海水中的小虫子，它们惊慌地往更深的石头中钻。

 

我更不懈地饭挖卵石，在一块大卵石下，一之小螃蟹赫然现身。它大受惊吓，四处夺逃。我把它捧在手心，像宝贝一般跑去给女友看。

 

和小螃蟹玩了十多分钟，很开心。它似乎很怕我，总想从我手心逃脱。它很小，小得钳子都不能张开，它很无助，除了惊慌，别无办法。

 

我把它放了。回去很久还在想它。它还活这吗？会被别人抓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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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的夏天，西安到重庆的火车上，我偶遇了一位美女。黛眉大眼长睫毛，薄唇小嘴，头发盘得很精致，清凉的吊带装，肤如凝脂，美得让人怦然心动。

 

在和她相处整整一夜之后，当时纯情的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不是说笑，真的，以至于当她先我一步下车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我害了相思，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抓狂地想念这位美女。像生了病。

 

当年的12月1日，我决定把这一切都倾吐在纸上，以小说的名义，于是有了一篇名为《一夜情》的小说，这篇小说，现在每每看到，都害臊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当年的我简直就是一花痴小男生。更要命的是，一两年后，“一夜情”这个词流行起来了，却不是我小说中所表达的意思。众所周知，如今的一夜情就是一夜性。以至于有人以猎奇的心态看了这篇小说后诘问我：“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夜情？”靠！你他妈以为我写的是什么？！

 

其实当我邂逅了这位美女的时候，她已有了男友。但我并不因为她有了男友就能控制自己不爱上她。我想，她不联系我是有原因的。于我于她都好。

 

她在我生命中只出现了一次。人和人相比就是这样地不公平。有的人一直在你生命中，你从未注意；有的人只出现了一次，你却记了她一辈子。

 

她下车前，我努力想把她的样子记住。我以为我办到了。7年后，这形象还是不可避免地模糊了。我记得她的黛眉，记得她圆润柔和的肩膀，却很难拼凑出整个的她了。其实，记住了又怎样，7年后的她，肯定已经不是那样了。即使某天我和她在街头擦肩而过，我依旧认不出她，我顶多暗自高兴今天在街上又见到一位美女，却不知是她，然后一如既往互不交叉地继续各自的生活。

 

想起这些，简直就让人绝望。一个曾让你倾心的美女，永远都见不到了。上帝真爱开这样的玩笑。

 

2000年，偶遇她的时候，她22岁，今年，她该29了，她可能结婚了，可能有了自己的小孩，过着自己甜蜜的小日子。她在我脑子里的印象，依旧是7年前，我多想知道现在的她过得是否还好，有了怎样的生活。但我无能为力。

 

最近几天，莫名其妙地想念她，想念得简直又要抓狂起来。当我问我自己，你到底要怎样的时候，我得到了答案，我不想怎样，我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然后默默为她祝福。我觉得，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这世界也太让人沮丧了。

 

其实，这世界就是这样让人沮丧。

 

对了，忘了说，她叫■■■。如果真有这么巧的事，你恰好认识她，请代我向她问好，告诉她，7年前她在西安到重庆的火车上偶然认识的那个小男生依旧记得她，并时不时想起她，他祝她幸福。

 

今天，走在望京的一条街上，街边是隔三岔五的洗头城，足疗室，装修得非常漂亮，衣着火辣、淡妆浓抹的洗头小姐坐在玻璃前望着路上的行人。她们大半个乳房都露在外面，挤出诱人的乳沟，诱惑着街头的雄性动物进去消费。看着这形态各异但同样诱人的乳沟，不得不让我想起了国际大导演张艺谋最近的一部片子。

 

我和朋友沿路寻找台球室，从街的一头寻到另一头，也顺便一个不剩地浏览了所有的乳沟。台球室没寻到，沿路返回，又忍不住再次一一检阅了这些乳沟。

 

在这条路上，朋友和我谈起了他在法国的奇遇。他说他去法国的一家游泳池游泳，那里的女孩根本不把裸露上身当回事。一次一个女孩在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唰的拉掉了胸罩，一对乳房跃然眼前。美女非常地漂亮，身材非常地完美，坐着肚子上都没有赘肉，乳房犹如我们的房地产事业一般地坚挺，弄得他非常不好意思。还有一次，一个姑娘和几个小伙子嬉戏，裸着上身从他身边跑过，离他最近的时候，不到一尺远。把他尴尬坏了。后来他想通了，人家那么大方地不当回事，自己有什么好害羞的。但依旧不敢火辣辣盯着人家看，只好有意无意偷瞄。

 

他又说，一次他路过一个红灯区，迎面走过一个站街女，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一把扯开了抹胸。我问，她对你说什么了？他说，啥也没说。我说，哦原来就是诱惑你去享受她的服务。去了没？他说，躲开了。

 

他又说，法国最热的时候，甚至有女性光着上身到商店买东西。大约是太热了，从家里出来懒得套衣服，买了东西就径直回去了。

 

他还说，法国的姑娘们非常热情，如果你在街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她们会过来主动帮你，并不计任何回报。我在一旁感叹，民风淳朴啊，换了地儿我肯定认为这是个圈套。他说因为那里的人过得好，不需要绞尽脑汁设计圈套来坑害别人从中获利。可见，要想社会风气好，犯罪率降低，得首先让大家都过上好的日子。

 

他去了趟法国，用好奇的眼光观望这个陌生的国度。我留着哈喇子，随着他的描述想像法国姑娘的乳房和她们的善良。

 

我突然想到了高中政治老师讲述的李鸿章出国考察的轶事。话说李鸿章到法国考察，走在人家的红地毯上，由于有点气管上的毛病，咳嗽两声，往地毯上吐了一口浓痰，结果被人家狠狠地罚了款。他心里很不高兴，这规矩不好，不能进入中国。考察期间，他获赠了一架望远镜，晚上没事了，就伫立在窗前架着望远镜四处眺望，突然发现一栋建筑的一个房间里，男男女女正光着身子在跳裸体舞。他看得高兴了心想，这东西好，值得引进。

 

有意思的是，我这位去法国的朋友正好与李鸿章同姓。

 

有空，我也去这个有意思的国度考察考察。虽然我不和李鸿章同姓。

 

 

 

 

事关谷歌。

 

 

然后，关于谷歌抄袭搜狗的事也就越演越烈了。在舆论的压力下，谷歌在自己的黑板报上发了致歉帖，承认自己确实用到了一些非自己的数据源。不过，其口气却说得像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谷歌是我关注和喜欢的公司，出了事能出来道歉，这是好事。比郭敬明与花儿乐队有长进多了。不过这道歉也太小家子气了吧，扭扭捏捏，遮遮掩掩，仿佛自己就没把它当太大一回事，能逃脱责任就逃脱责任。完全不像一个世界级大公司的作风。

 

我于是在想，本土化后的谷歌，怎么也会不可避免地沾染上我们社会一些特色化的恶习？

 

听说谷歌输入法是一个实习生和两个工程师仅花几个月就捣鼓出的东西，而且仅是其中20%的自主时间。不知道“借用”别人的词库是三人中谁捣鼓出的主意。但有一点可以确信，在我们的环境和氛围中，基本不把抄袭当回事，一个项目时间紧的时候，先找一个类似的东西研究研究，在其上修修改改，就成了自己的东西。这类情况相当常见，而且被发现的概率极小。我不相信谷歌会被当前风气潜移默化到这种程度，但受此类氛围的影响，却不可避免。因为三位开发者中，只要有一位在这类风气中成长起来的人，就可能受影响。至少，这回“借用”了人家的东西并没当回事，翻船了。

 

在我们的成长环境中，抄袭是一件常见得让人麻木的事。在这样环境长大的人，估计没有一个有勇气说自己从小到大没抄过作业，或者考试没带过小抄。以至于发生一件又一件的抄袭事件，很多人不以为然，并认为只要抄得漂亮，就不是抄袭，就不用道歉。

 

上学期外语课任教的是一位大英帝国的苏格兰外教。他在中国有过一些任教的经验，熟知中国学生做作业的不成文传统。为避免这些事在课堂上的发生，他在第一节课就申明：在这门课中，抄袭是严厉禁止的，任何抄袭的作业，都记0分。为了表明这件事的严肃性，他还给出了抄袭的定义：

 

 

 

看吧，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使你用自己的方式进行陈述、表达或者改写，都叫抄袭。一个良好的习惯是，用到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注明出处。

 

说实话，我平时写文章对于引用人家的东西相当注意，但依旧不能做到任何用到人家的东西都注明来源。有时一句话不知道是谁说过的，懒得去查，就索性扔那儿了。

 

这门课上，同寝的同学由于用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模板，只修改了其中的内容，就活生生挨了一次零分。因为其它原因挨零蛋的，数不胜数。对于在不把抄袭当回事的氛围里成长出来的学生，上这门课相当惨痛。我也上得非常辛苦，但终于凭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较高的分数。

 

如今回想，这门课虽然辛苦，但确实让我学到了很多。也开始反思，那种不把抄袭当回事的氛围，其实相当误认。学生时代“借鉴”惯了，工作后出事是迟早的事，因为那个时候，你做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负责。

 

有人会辩解，有时候抄袭是逼不得已，中国应试教育的变态人人知晓，很多时候被课程压迫得屁滚尿流，抄抄作业也是被逼的。应试教育诚然变态，但从偶尔被逼抄抄作业到最后不把抄袭当回事，自己对自己的放任是肯定脱不了干系的。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我们失败的教育成了抄袭的帮凶。残酷的压力逼迫学生抄袭，不完善的道德教育很少告诫学生抄袭的可耻，甚至老师的睁只眼闭只眼也纵容了抄袭的滋生。

 

到最后，抄袭越演越烈，往往一个班认真做作业的寥寥无几，剩下的就等着这几位供出自己的作品，要么东拼西凑，要么从一而终，别人的东西就成了自己的东西。抄袭俨然成了一种传统。

 

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人，肯定不把抄袭当回事，谁没抄过？一件错事被重复上百遍往往就不被当错事了。步入社会后还有警觉提醒自己远离抄袭，做了任何事情都要承担后果的，已成了少数。

 

在这样的风气中，google本土化成谷歌，不小心沾染上一些恶习，也不足为奇了。

 

我想，谷歌需要反省反省了。其实，任何对抄袭麻木了的人都需要。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一位美女一边走路一边电话，见我行注目礼，在讲电话的同时，秋波便抛来了。

 

两次被美女电到，偶都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准备回敬的时候，美女已经擦肩而过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及时回抛，会发生什么。艳遇？

 

最近衣着得体，发型得当，在一帮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学子里相当显眼。我想我这种注重外表被当作雄性动物发情期的标志了。

 

被动地被电了数次，很是不甘心。在以前，从来都是我电人家，并且从不失手，哪如今天这样被动。被人家电得一怔，倍儿傻。我后来不敢随便放电是因为知道了一个词叫“性骚扰”。除非女方主动，偶回敬。

 

放电那是需要功夫的。放电的功夫叫做抛媚眼，又称送秋波。此功夫本人自幼磨练。

 

初中的时候，班上一位姑娘走过来对我说：你眼睛真漂亮。我说，是吗？谢谢。我不知道被女生夸奖眼睛漂亮是值得炫耀还是该悲哀。（最夸张的一次，一个好要的女同学对我说，你这眼睛简直就该长在女生身上，我们换吧。我说我可是近视眼。她说她不在乎，愿意把她2.0的眼睛给我，说罢做出要挖我眼睛状。）那姑娘问我：会抛媚眼吗？我说不会，啥叫抛媚眼？她说：眼睛一眨，迷倒一片，你眼睛长得这么好，不会抛可惜了，我教你吧。说完她就向我示范。两眼含情，望着我吟吟作笑，突然间娇滴滴的眼睛俏皮一眨，可爱的小身子跟着一扭，我突然间感觉像被什么击中了，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脸都红了。

 

见识到秋波的厉害，偶知耻而后勇，立马进入学习状态，年轻，悟性高，五分钟就学会了眼上功夫。但如何都学不会像她那般小身子一扭。幸好没学会，要不今天芙蓉哥哥肯定是我了。

 

年幼心浮气躁，学了一项本事不拿出来秀秀怎么行，于是见着美女就放电。真管用，借着这放电功夫，那段日子桃花运连连，艳遇丛生，在花丛中应接不暇。于是变本加厉，直到有一天，一个混混过来警告我：你再敢这样看我女人小心我废了你。

 

混混我见多了，不怕，只是认清了他的女人，不再招惹。从此以后有的放矢。青春期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坦。

 

只是女孩们越长大越不可爱。大学的时候，我朝校园里一位美女放电，她像街道大妈那样瞪了我一眼，弄得我好些天都没有欲望。挫败感极强。这样的事经历得多了，对抛媚眼也就不再感兴趣。也逐渐忘了自己的这一本事。日渐收敛甚至规矩起来。

 

上次回家，见了老相好，争执着什么，我俩的眼睛突然给对上了。她就怔了几秒，说别电我好不好。回神过来说，你眼睛还是这么漂亮。汗。我才突然意识到青春期勤练的本事在老相好身上给激活了。

 

我于是重又关注自己眼睛，遗憾的是，发现老相好所说的话安慰居多，由于成日思考问题，熬夜颇多，眼袋渐深，眉心紧皱，早无当日风采。所幸还算年轻，早日保养尚可挽回。于是开始注重自己的睡眠，勤用眼药水，以及通过按摩放松眼部肌肉。

 

不为别的，保持电力。人说人不风流枉少年，等到中年来后悔就不划算了。好好保养，下次有姑娘想电我我狠狠回敬她。

 

哈。